群课作业01一道丰盛的年夜饭
本期话题:
年的第一期群课作业,正值新年伊始,农历的牛年春节马上就要到来了,年味也越来越近了。这期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一道丰盛的年夜大餐,有荤有素,有甜有咸,希望我们呈现出的每一道菜都精致、美味、可口、别样,满足各位美食家不同口味。那么,就上菜吧!
本期的群课作业共有35位作者参与,依然分诗歌、散文推出两期 祖母的左前方平放着一张用高粱秆和麻线穿制的方盘。平日里,祖母用它晾晒野菜、野蘑菇,或者晾晒地瓜梗、土豆干、茄子干,又或者用它盛放刚捏好的饺子、包子。而此刻,它被摆在那里,用途显而易见。祖母从锅里铲出一块烙豆腐干,尽管我知道她不会越过我将它直接倒进方盘,事实也表明那块烙豆腐干最终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仍然仅用了不到半秒钟时间将它抢到我的碗里。
没错,是抢。我为了这迅雷一击,等到两腿发麻,两眼被柴烟熏得几次落泪。这等待,恍若隔世。
我的碗里放有自制的蘸料:酱油、葱碎和辣椒面。这蘸料虽然简单,但显然无法复制。酱油是在村里的小卖店打的散装酱油,葱碎是自己在花盆里种出来切的,辣椒面也是自家院子里秋收晾干磨碎后用箩筐筛过的。自家做的豆腐,切片经铁锅微油反复烘烙,除去多余的水分,然后在我的碗里吸饱了同宗酱油的鲜,焦黄的豆腐,棕黑的酱油,翠绿的葱碎,大红的辣椒面,配以青花色瓷碗,五色俱全,五味杂陈。
为了这五色俱全和五味杂陈,我等了整整一年。是的,祖母每年只做一次豆腐,然后用自制的豆腐烙豆腐干。她选择做豆腐的日子非常固定,以至于后来但凡发现她做了豆腐,便晓得已是腊月二十五,距离大年夜剩下不足五日。
我吃了整整两块半豆腐烙出的豆腐干。祖母喂饱了我,然后继续烙剩下的豆腐。家里的烟囱堵了,厨房柴烟熏得人睁不开眼。我见她几次擦拭眼角,便开了房门排烟。这一开门,刚好听见邻家燃放的“高升炮”两声炸响。
祖母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整盘豆腐都烙成了豆腐干。然后,她将那些在我面前劫后余生的烙豆腐干一一切成四分之一寸宽两寸长的细丝,均匀铺在四个高粱秆麻线方盘上,摞成一摞,端到仓房的红缸里,扣上锅盖。
由此,另一种年节美食便在路上了。
拣一坨冻透了的豆腐干回屋,用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待冰霜融化。黑松木的柴柈烧火,铁锅还是那口烙豆腐干的用了几十年的铁锅。祖母攥着铁勺,从一个一尺多高的灰陶罐里舀出半勺乳白色的荤油放进锅里化开,混在其中的油滋啦暴露无遗。祖母知我嘴馋,炼荤油时,每每藏一些炼过油的瘦肉块在油里,每次炒菜总能准确无误地舀出一块给我。
大葱爆锅,解冻的豆腐干下锅,半炒半炖十分钟。出锅前,祖母让我割两根蒜苗,切段入锅回勺。蒜苗是祖母在一个月前专门为了这道菜种下的。她在一个铝饭盒里种下三十六瓣蒜,她填土,我浇水。饭盒是我读小学时用的。小学校就在村子南边,距离我家不超过两百米远。其实整个村子南北长也不过两百米,冬季完全没必要带饭上学。但那时偏偏全村的孩子都带饭上学。每人一个铝饭盒,集中放在教室中间烧热的砖炉上。小学毕业后,铝饭盒就成了祖母种蒜苗的专属器具。
蒜苗豆腐干,祖母在世前,这是年夜饭的必选菜。她知道我尤其喜欢这道菜,也知道我对这道菜的喜欢在哪里。春种,夏耕,秋收,冬藏。做豆腐的豆子是自己种的,盛放豆腐干的方盘是用自己种的高粱秆穿制的,而穿高粱秆的麻线也是用自己种的麻搓成。当豆子经卤水点拨化身为豆腐,当豆腐在刷了薄薄一层豆油的铁锅里被烙去多余水分,当烙好的豆腐干经过起霜结冰二次排出水分,最终以一种素而无华的形式呈上餐桌,只一口,便可从中品出一粒黄豆、一根线麻、一棵高粱的四季轮回,以及那些带饭盒上下学和祖母日渐老去的回溯不去的光阴。
这便是年味。一年,一次。
吃得将来不在乎失恋
文/云以外
生下来用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一生不费力就记住的事,也是吃。吃让人迷恋,让人对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产生迷恋。只要一枚烤好的土豆就可以忘记一切。玉米秸的灰黯淡下去,热可以忍耐就是暖,你的面部在偷偷地、肆无忌惮地享受;那是你能回忆起来的、称得上的“享受”。你蹲在那里等着,这等着也渐渐地有了香味。拿起火叉拨一下。还有零散的火星。烟灰被你翻动的热浪腾起来,进入眉毛,还有头发;你不在意。在意的是火叉碰触的声音,那是一种干燥的摩擦声,土豆也变轻了。你想像着那一层焦黄的脆皮,你对脆皮里白色起沙、热气腾腾的淀粉团已毫无抵抗力了。啊,夏天。流星的夜空,携雨的云团,繁殖的田野;最后你被一枚土豆烫得闭了一下眼睛;短暂的黑暗。其实你还不知道,这枚土豆来自美洲,一些你不认识的人开拓,殖民,冒险,流血,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被称为黑龙江土豆。在历史书里,你一定赞美过也诅咒过把土豆带给你的人。不过,你从来没把土豆与他们联系起来。如今,土豆的品质越来越好。就像耶稣死后,葡萄酒和面包的品质越来越好。那时只有爸爸妈妈和我;全世界就这三个人。弟弟妹妹还没有出生。一天傍晚,爸爸不见了。我一头冲进巨大而昏暗的暮色。我沿着能见度很低的土路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全宇宙的暮色越来越暗。我跑到爸爸教书的小学。他一定是去值班了,他抛弃我了,我想;那是一种冲动的、直觉的想。在黑黑的走廊里,我一边哭一边敲着宿舍的门,里面没动静。我提高了嗓门继续哭,还有谁不在乎我的哭声吗?我把帽子从门缝塞进去喊:爸,我帽子掉进去了。我爸没理我,竟然有人不理我!这时,走廊里照进一束手电的光。是打更的老韩头。他认识我。他把我抱起来,我踢蹬着腿,哭。他用一只手臂把我压在他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握着手电,费力地把我送回了家。我一直以为那条路很漫长,前几年回去走了一趟,步行也就五分钟。到了家里才知道,爸爸去拉苞米秸了,怕晚上丢了。他的脸色很严峻,像凌晨的天空,高冷。我还没吃饭。妈妈端过来半碗凉了的玉米糊,连咸菜也没有;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吃这个?全世界都是凉的。我咽下去了,还有眼泪,第一次。那天晚上,我们家没有别的可吃了。我吃过一次烤麦子。麦子将熟的时候,麦粒里还有一点乳白色的浆。薅一把,放到燃烧的干草上,小心地烤。要有耐心,不能烤煳了。火的香味、灰的香味,你就等着吧……当麦皮变黑,下面还露着一星半点儿枯叶色的时候,好了。把麦穗从灰里捡出来,放到掌心里,双手搓。边搓边吹,也不管壳飞到哪里,手心剩下一小撮焦黄的麦粒。伸出舌头舔到嘴里。咔巴咔巴,嚼碎,嚼碎;连声音都是香的。整整一天,到夜里都是满足的。那次是叔叔给我偷的麦子。一次怎么能吃够呢。别人家的孩子天天吃。爸爸答应我:明天再给你烤。明天都到了黄昏了,我推着他往麦地走。他是大人,已经不擅于偷东西了。刚走过房后没几步,他坐在草地上放赖。我用力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拽起来,他太重了,我只好不停地哭;他呢,只管露着大白牙笑。他说麦地有人看着,被抓住不好。他不知道孩子的吃里有多少动人的向往。孩子的哭常常是不管用的。要是我有一个自己的农村,就像有一天我梦见在天上我有一片彩色树林一样。我一定会种大片的麦田,设立一个烤麦节,让孩子们大吃三天,吃得将来不在乎失恋。长途汽车坏在了半路。离姥姥家还很远。徒步向前吧,爸爸这样决定了。弟弟四五岁,妹妹七八岁,加上我和爸爸,四个人的长征。爸爸用“红军长征”鼓励我们,那故事朦胧得模不着边际。我们高低不同,队形不整,孤零零地走在柏油路上,也不知道远是什么意思。大概没走几步,弟弟就说:腿疼。爸爸继续讲长征,我们大概受到了鼓励,但心里更多的是忐忑不安。空旷的田野,高大的杨树,远处一辆解放汽车的影子。我们转过一个院墙。“快到了”爸爸说,然后继续给我们讲长征,弟弟蹲下捶腿,四顾茫然。“那块儿是董叔叔家”,爸爸指着树林后很远的一个村子说,“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终于,董叔叔家到了。文质彬彬的董叔叔和一个洋气漂亮的婶子,在一间不大的小屋子里接待了我们。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里。但是这次意外的中转站,让我吃到了人生的第一顿大米饭。他们说大米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像是一个陌生的人吧;陌生人总是又神秘又高人一等。一个深褐色的小桌子放下了,不一会儿,一只冒着热气的白瓷小碗端了上来。我第一次这么精致地,小心翼翼地吃饭。米粒像白白的小虫子,两头尖尖,一只一只地卧在碗里,细看还有膨胀后的皱褶;它不是碴子粥,也比小米饭高贵。我埋下头,拿着筷子迟疑着。小虫子上的热气传入鼻孔,沁入心脾;啊,沁入心脾。我改变了扒饭的习惯,用筷子夹起一堆儿入口。它的软糯、它的透澈是陌生的,不能被舌尖理解。后来我再也没有吃过那样味道的大米饭。我一直想找个词来准确描述那个味道,但我一直在用“清香”代替。清是清风的清,从遥远的地平线处,一路轻摇着各种叶子,吹过来。后来,我偶尔才会用到“清香”一词,但没人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拿手菜
文/周吉福
论起厨艺来,我能做几个拿手菜,说是“拿手”,那是相对来讲,也就是说跟谁比。跟名厨大师比,我是小巫见大巫。在家人的圈子里,我的厨艺还说得过去。说起我做菜,也是由来已久,由于母亲去世早,我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着做菜了。由简单的熬菜汤,到炒几个毛菜,也逐渐学会了做几个自己满意的菜来。没有网络通讯的时候,我买了十多本有关烹调的书籍来学习,并把常见的几个菜肴的烹制方法都记在本子上,边看边实践。有时正炒着菜呢,关键的程序忘了,还要赶紧拿出记录菜谱的本子看看应急。久而久之,相关几个菜的制作也得心应手了。后来有了网络视频,那里有很多菜肴的制作视频和图文记录,也对我的菜肴制作有了很大的帮助。地域不同,民族不同,食材的选择、烹调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就拿红烧肉来说,这是一道备受很多人青睐的菜品,品相红亮晶莹,口感肥肉不腻、瘦肉不柴。所以家里来人去戚,都会选择制作这道菜。关于红烧肉的做法,有着几十种不同版本的烹制方法。我的做法也是综合了其中的某些程序,再结合自己做出来大家品尝后的结果,确定了这道菜的具体做法:把五花肉(最好是层次分明的那种)切成较大方块放在凉水锅中加热,水沸撇出浮沫儿,煮至半熟捞出放凉,然后在切成色子块,煮半熟、凉凉的五花肉好切便于修整。切好的色子块放在一边备用,至于那些调料基本上大同小异,葱姜大料酱油料酒什么的,当然都是提前备好的。红烧肉的红亮有人是靠超市买的老抽或者红烧酱油染制的,而我是用冰糖熬制的糖色来完成的。先在马勺中放一点豆油半勺清水,放入冰糖,冰糖可以事先捣碎便于锅中融化,慢火烧锅,用勺子不停按一个方向搅动,熬制冰糖呈深红色时倒入开水接着搅拌,这时糖水红亮放光倒在容器里备用。锅中少放一点油,放入葱姜大料干辣椒爆锅,迅速放入切好的五花肉煸炒,淋上少许料酒,适当放一点生抽继续煸炒,接着倒入熬制好的糖色水和适当的开水,没过五花肉即可,再加上适量的盐,烧沸后小火慢炖一小时,最后大火收汁就可以了。我做的红烧肉吃过的都说好吃,我听了比我吃了还高兴。同时,我做的红烧鸡块、红烧鲤鱼、酱牛肉、拔丝地瓜等几个“大菜”也比较受欢迎。我做菜也比较讲究菜品的表现形式,力求美观,不但有食欲,还要有眼欲。我在红烧鱼上桌前,先用鸡蛋摊一个薄薄的、煎饼一样的鸡蛋饼,然后多次折叠起来,在一角处,用剪刀剪下一点,展开后就是一张“网”,接着把这张“网”盖在红烧鱼上,意喻“网”住一条鱼,这是吉利的象征。我虽然不是专业的雕刻大师,不能雕龙琢凤,但简单的可以尝试,我用松花蛋可以切割后摆成金鱼状,用蒜苗和芹菜叶在盘边拼接成水草,用葱叶横切成圈圈当做水泡儿,看着也挺赏心悦目的。过去生活不富裕,人们讲究以吃饱为主,现在生活好了,讲究以吃好为主,何为吃好?合理膳食,吃出营养、吃出健康、吃出情趣儿。适当讲究一下菜肴的形色味儿,包括其它主食的制作技巧,这不是奢侈,这是生活质量的追求和提升!一梭油香慰平生
文/任玉梅
一进腊月门,小村的上空就开始飘荡着年味的肉香了。如果谁家的门前蒸腾着白白的雾气,院子里支起一个大铁锅,灶里是红红的柈子火,不用猜,小村开始杀年猪了。那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吧,杀年猪成了我们一年中最期盼的一件事。我家每年都养一口大肥猪。因为全家人一年做菜的荤腥都是从这一头猪得来的。当然,我放学后的任务也是采猪菜。春天抓来的一只小猪仔,我们开始精心地喂养。那时候没有更多的粮食给猪吃,我们采来山菜,用刀切成半寸的小段,拌上米糠,然后用锅煮熟了喂它。母亲说,把猪食煮熟了喂它,猪长得快。果然,我家的猪就是比别人家的猪长得快,长得肥。到了秋天,半大的猪正是长膘的时候,我们就把成熟的角瓜切碎了,掏出瓜瓤,掺合着少许的玉米面在锅里煮熟了喂它。进入冬季时,它的待遇又上了一个档次,稻糠加上玉米了。父亲说,该给它上膘了!猪的毛色渐渐发亮了,从后面看,屁股也逐渐浑圆了。终于有一天,这头猪被褪去毛后,实实成成地躺在我家堂屋临时搭建的案板上了。开膛破肚后,一口大猪肥从内到外肥嘟嘟地裸呈着,上面的板油发出油亮亮地光。父亲用并拢的五个手指量一下,然后又伸出五个手指,带着满足感说:真不错,五指的膘!这一天,热腾腾的杀猪菜,有白肉,有血肠,可以满足我们封闭已久的味蕾。但是我并没有这样的口福。我吃不下一块肥肉,我的胃口对那些肥肉有着天然地抵触,而所能吃下的瘦肉又不多。我只能垂涎地看着别人大块朵颐。我知道,我最爱吃的东西还没有上场呢。当一头猪被肢解完后,每块肉妈妈都算计着它们的用场和去向。最后只剩下两大块从猪的肋条上扒下来的板油,油光铮亮。妈妈开始炼油了。这是我早已期盼的。首先把锅里添一碗水,然后把那些板油切成一寸大小的方块放到锅里,灶膛里燃起豆秸火——对,就得是豆秸杆做柴火,炼油的火不能太急,不能太猛,就得用这豆秸柴火慢慢地燃烧着,不急不徐。我主动担起烧火的伙计。那些板油在锅里遇热后,发出滋滋的声响,妈妈用锅铲轻轻地搅拌着,挤压着,那些蓄满油脂的板油渐渐地释放出油来。油温越来越高,锅里的油也越积越多,而此刻,那浓郁的油香扑鼻而来。随着油脂慢慢溢出,那方寸的板油逐渐变轻,慢慢地漂浮起来在锅里打着转儿,颜色也逐渐变成焦黄。这时候,妈妈开始用勺子把炼好的油蒯到事先摆放在锅台上的两个坛子里。两大块板油炼出来的油,最后差不多可以装满两个坛子——这就是家里一年做菜用的荤油了。那锅里剩下的炼好的板油,我们就叫它油梭子了。围在锅台边上的我早已是猴急猴急地了,垂涎欲滴。但是太热,还吃不到嘴里。等油梭子稍微凉了之后,妈妈偷偷地给我盛上一小碗——是的,偷偷地。因为我不能吃肥肉,这是妈妈单独给我开的小灶。余下的油梭子是要装到坛子里,以备青黄不接时用它来做馅儿包野菜团子的。妈妈还会给我在小碗里撒上一些白糖,吃一口,酥、脆、甜、香,那口感,从口齿到味蕾再到肠胃,都让我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和愉悦。世上还有这么美味的佳肴吗?那些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采猪菜的日子再苦再累也值了!那时候,幸福是如此地简单和快乐。多么容易满足啊,就一小碗油梭子!一梭油香,快意人生。油梭子成了我一生的最爱!琉璃汤圆
文/薛丽娟
汤圆你爱怎么吃?我敢说有一种吃法你绝对没尝试过!我10岁那年才头一次见到汤圆,是城里亲属来串门送的。我偷出来2个,小伙伴说这玩意儿得含着吃,我信了。还冻着的生汤圆,放嘴里含着慢慢融化,没等尝到里边的馅啥味,满嘴生面渣子,那口感——刻骨铭心!四十年后,让我学会了自己在家做汤圆。糯米粉加热水和面,炒熟的黑芝麻磨成粉,融化的猪油或黄油,加白糖拌匀,攥成小球球冷冻做馅,和小时候包粘豆包一样,用糯米剂子把馅包起来,攥成团,捏紧封口,夹在手心之间,轻轻揉圆,一个雪白滚圆的汤圆就包好了!开水下锅,轻轻拨动,白白胖胖的汤圆一个个在水面上漂浮起来时就熟了。咬一口,软软糯糯,芝麻带着油满口甜香,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汤圆!年前我梦见被调到了电视台,这也太离谱了吧!第三天意外接到电视台编导的邀约,找我录制节目:现场做琉璃汤圆,元宵节前夕播放。欣然应允后,不禁感叹——这就是梦想成真吧。琉璃汤圆要在白色汤圆做法基础上添加颜色,用啥做色素更健康呢?菠菜水轻焯一下榨汁——绿色,火龙果榨汁——紫粉,蒸熟的南瓜——黄色,可可粉、红曲粉、抹茶粉,都是好色料,分别加热、称重、和面,一个个五彩面团已经弄花了眼,随意搭配组合,选取三色拧成一剂,或单选一色。馅料我精选花生炒熟、剥皮、擀碎;黑芝麻、自己捡的山核桃仁分别炒熟擀碎、加少许炒熟面粉、黄油、白糖,最后一定加上春天一朵一朵亲手采摘的野玫瑰花瓣加蜂蜜腌制的玫瑰酱,拌在一起,那味道,忍不住直接尝一口!包好的彩色汤圆已美得无法无天,有点像小时候弹的玻璃球,又有点像玛瑙、琥珀,煮熟后颜色更鲜更亮,在锅里翻滚着炫耀着,盛到碗里,点缀少许桂花、枸杞,这样应时诱人的美食,想是谁都拒绝不了吧。不管你舍不舍得,快尝尝吧!节目录制过程远比想象难得多,为了和主持人个头拉齐,需要把我踮高点,强光灯下,整个过程动作要稳、解说语速也要放慢,同时要适应两台摄影机镜头,主持人、摄影师更是辛苦,平时2小时的活整整拍了一上午。但一想到会有更多人在电视里跟我学会在家自己包汤圆,有更多家庭品味到买不来的美味,体会到家人的爱,元宵商家还可能来找茬儿,笑意就会忍不住在嘴角绽放!年是这个味道
文/潇远
一大早,爸爸便去了四川路的农贸大厅。直到太阳爬得老高,他才拎着满满两手拎袋的蔬菜往家走。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老妈摆好拖鞋等候在门边。脚步声来到门外,老妈打开大门,老爸进得门厅,老妈接过两袋菜进了厨房,老爸穿上拖鞋也跟进厨房,气喘吁吁地说,今天老陈家的肉差点没买到,稍去晚一会就啥都没有了,我这紧赶慢赶才算买到6斤五花肉和4斤里脊。老妈叨咕着,去那么早还差点没了?她有些不相信。老爸说,可不是吗,快过年了,谁家都想买点好肉,老陈家猪肉好,大伙儿都盯着呢,我排队只排到中间,他家限每人十斤肉,这些肉也够咱过年用了。从老爸买好足够的猪肉和青菜开始,我家的年就正式拉开帷幕了。不过,这是12年前的一顿年夜饭了。因为老爸老妈要去北京照顾二姐和外甥女。按着惯例,他们为一家人准备年夜饭,老爸准备年夜饭的主打菜就是“佛手白”。打我记事起,每逢过了元旦便盼年,因为只有过年爸爸才做这道菜。也正是从爸爸进到厨房,看到他和肉馅起,我这一颗馋心才放到肚子里。那天,他将绞好的2斤猪肉馅放在一个搪瓷盆里,切好姜末、葱末,加入盐、鸡精、耗油,再倒入少许料酒,打入一个鸡蛋,再倒入少许豆油后,用筷子将肉馅慢慢搅拌均匀。见我站在一边“监工”,爸爸说:“和馅要先在肉馅里倒入盐、耗油,不能先倒豆油,先倒豆油的话,肉馅就不入味了,香味也就差了一些。”我问爸爸,这顺序还有说道,不就是和在一块儿就行了吗?爸爸说:“凡事都要讲程序,你能先炒菜后放油吗,那不干锅了吗?”“哈哈,还真是。”我被爸爸逗得大笑。爸爸又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不明白这个道理。爸爸说,你奶奶从前做一大家人的饭,在苦难时期,十几口人的饭要调剂好,不能前半月能吃得上主食,下半月只喝西北风。我又被爸爸逗得哈哈大笑。爸爸继续说,吃饭要从长计议,既要平均粮食,又要平衡到每月发粮的时间,细水长流,过日子就是要计划好,这就是预。说话间,爸爸将和好的肉馅放到一旁。他从冰箱里取出一棵大白菜,摘下四片白菜帮,摞好切成三段,同时将两边多余的叶子去掉,这样就切成了规矩的长方形。然后在锅里倒入清水,烧开后,将白菜帮子放入锅里煮一两分钟。焯好后,用菜刀从软软的白菜帮中间划四道口,也放在一旁备用。待菜帮凉些,他将和好的肉馅用小勺盛出来放在焯好的白菜帮里,对折一下,一个“佛手”就做好了。剩下的菜帮和肉馅被一一组合好,18个“佛手”被依次摆入一个大瓷盘里。在放入蒸锅等待的过程中,爸爸准备其他的菜肴。我咽了咽口水,帮着妈妈摘其他菜。说来也怪,老爸老妈在北京的日子里,姐夫也给我们做过佛手白,大姐说没有爸爸做的味道香。姐夫说材料一样不差,佐料的份量也相同,那味道能差哪儿去?问我,我说感觉好像还是老爸做得香。姐夫不服气,问我的女儿:“盈盈,你说大姨夫做得香不香?”女儿忽闪着大眼睛,微笑着对姐夫说:“我觉得都很香。”姐夫笑了,看吧,孩子说真话,都香!爸爸妈妈去北京有十多年了,这道佛手白老爸也没再做过。其实这道菜的做法非常简单,说白了,只是白菜包肉馅而已,但我却一次都没有做过。我给女儿做过很多带肉馅的菜,比如炸茄盒、烙馅饼、中间是肉馅的油焖尖椒等等。女儿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么多好吃的菜,不吃那道菜并没觉得损失什么。我却始终保留着那道菜的味道,在出锅的那一刻,一盘淡淡的翡翠般的佛手白被摆放到餐桌正中央。那白菜的芳香和着肉馅的香气丝丝入鼻,唇齿留香。爸爸做的这道菜,才是我心中的年味啊。苹果馅饼
文/刘海英
学生时代,小小的黑白电视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动画片,不是武打动作,而是那段苏珊大妈为孩子们做苹果馅饼的镜头,那快乐的胖胖的大婶手中托着苹果馅饼和烤土豆,喊着:“快来啊!孩子们,你们爱吃的苹果馅饼来了,看这烤土豆,焦黄而香甜!”这画面萦绕在我脑海中约有20年了。那是快乐的家的写照,也是我寻梦的方向。搬了新家,请朋友来家中做客,孩子多,我忽然想起苹果馅饼,这个东西孩子们肯定爱吃。我征求大家的意见,朋友很惊奇,直摇头,你还会做这个?孩子们则异口同声的说就要吃苹果馅饼,其实我知道大家都没吃过,东北的菜系以咸香为主,少有家庭做偏甜的饭菜。孩子们不过是喜欢热闹而新奇的东西而已,对于我的大作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也很希望带给大家的是惊喜,而不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于是我努力回想着视频中的情节,除了胖胖的苏珊大妈的热情,也只有焦黄和香甜两个字眼留在我的脑子里,别的已经荡然无存。不过这难不倒我,上网查,五花八门的菜单多的很,随便就翻出几种做法。说干就干,删繁就简,和面、切馅有条不紊。和面我可是喜欢做的,面软软的,心都跟着柔软。一个苹果没几下就变成了苹果馅。可是还没等到包馅的程序,苹果馅就变成黑色的了,这样烙出来的饼可不是我想要的,孩子们还不得起哄啊!绝不能让氧化的苹果馅丢我的脸,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几口就给吃个精光。眼看着面快醒好了,再拿出一个苹果,快刀斩乱麻,削皮、切丝、剁碎,转眼间又一碗苹果馅出来了,再少放些糖,拌一拌,香甜可口。当柔软的面皮包苹果馅的时候,由于苹果馅没有被切成末,而是细细小小的段状苹果屑,在柔软的面皮里横冲直撞,虽然没破,但是我心里七上八下,万一面皮被扎漏了就不好看了。胆颤心惊的将馅饼放到电饼铛里,看着它慢慢的变黄,不但丝毫没坏,随着那甜甜香香的味道飘出来,也让我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后知后觉的才认识到是苹果加热变软了,所以才不会刺破面皮。一场虚惊过后,看着这香甜的馅饼,自己都流出了口水。孩子们则欢笑着,跳着喊着:“婶婶,我要吃!好香啊!”“好,好,好,给你们尝尝。”我用小碟子给每个孩子一个,“好吃,好吃,婶婶,真的很好吃啊!”大约是孩子们喜欢吃甜食,所以都嚷着还要,孩子们配合的态度,让我这个家庭主妇很有成就感。不记得苏珊大妈的土豆是怎么烤出来的?没有烤箱,就用微波炉代替。第一次定时3分钟,第二次再定时3分钟,就这样第一个土豆在不知道定时了几个3分钟后,变成了硬硬的焦炭,扔掉,再来。这回2分钟就打开看看,然后1分钟以后再打开看看。夫不屑的说:“现在烤地瓜遍地都是,谁稀罕你这个。”我回敬道:“烤土豆就是烤土豆,地瓜土豆各有所爱!”还是孩子们给我台阶,“就是,就是,婶婶,要吃。”拿出烤好的土豆,外焦里嫩,真没想到能烤的这么好,“好香啊!真烫。”孩子们围着烤土豆兴高采烈的笑着,不时地伸手摸一下发烫的土豆。一个下午就在烤土豆和苹果馅饼的制作中愉快的度过了。面对着孩子们天真的童颜,吵吵闹闹欢欢笑笑之间,我回到了黑白电视机中,成了缩小版的苏珊大妈。更余风味胜糖霜
文/寂静
六岁之前我在辉南自己的家。那时妈妈的吊筐总能变出好吃的东西。苹果、蛋糕、饼干、糖果,在我们够不到的地方,总是载着希望的诱惑。每当嘴馋时候,准能看到它在我们的头顶上摇晃。六岁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能离开熟悉的家人留在了姥姥身边。那时姥姥自己住在山东德州,想留下我做个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竟同意留下了。在姥姥身边的日子,妈妈的那个魔幻般的吊筐似乎降落在了我的身边,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姥姥由着我满世界地疯玩。爬高,下河掏泥巴砸泡,跟着大孩子钻防空洞,围着整片住宅玩捉迷藏,除了吃饭,不天黑不回家。跑起来膝盖总是时常被磕破,姥姥用新棉花倒上花生油,再把我的头发剪下来一点,用火烧一下,然后把搌碎的头发灰放到花生油上,再把这棉花药团敷在我磕破的膝盖上。说来也挺神奇的,虽然总是摔坏,老伤新伤一层层,却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倒是20来岁我上班后有一次骑自行车与同事的刮到一起,腿磕破后用了云南白药,不知为何竟留下了一个椭圆形的疤。怀念姥姥的土方。对于小孩子来说,有吃有玩生命就可以满足感爆棚。那时我姨在北京水利部门工作。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好吃的酥糖。又酥又甜,吃进嘴里身心满足。我姨像个美食家,只要她回来,我的口腹之欲总有意外的收获。什么蜜饯、蚕豆,五香花生,还有各色的糖果糕点超乎想象。后来听说她要嫁到秦姥姥家,我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隐约觉得她不会再回到姥姥家了,于是跑到秦姥姥家小闹了一场。那以后似乎酥糖就没那么好吃了。后来挑担走四方的糖画和吹糖人便成了我追逐的目标。那些走街串巷的商贩挑着好看的糖果担在我们面前停住,在案板上随手淋几下黄色的糖液,一只只又漂亮又香甜的蝴蝶啊,蜜蜂啊,说不上来的各种形状的画糖就做好了,插在案边或草把上,真是诱人。他们担子里还有一排排的小盒,盒子里有各种样式的糖,软的、硬的、还有带颜色的糖豆,应有尽有。吹糖人很神奇。挑子一头是长方柜,柜子下面有一个小炭炉,炉上有一个锅,中间放了糖稀。小贩用小铲取一点热糖稀,放在沾满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然后用嘴吹起泡后,放在涂有滑石粉的模具内,用力一吹,稍过一会儿,打开木模,所要的糖人就吹好了;或者吹起泡后,一边吹一边用手直接捏成各种动物的形状。最后粘上木棍,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糖人便完成了。这东西又好玩又好吃,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小贩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孩子,他们总是兴致勃勃地捧场,没钱买的小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它们插在案子边,怎么也看不够,有时会追着离开了的小贩一直送出很远。每个孩子都是精灵,那些糖人只有在孩子们的手上才会复活,才会有生命的活力。可是很少有人关心这点。在姥姥及所有亲人的宠爱中,我从没缺过美食。诱惑于我最终都是满足。我记得那时一分钱可以买十块水果糖,我会与小伙伴们分享,所以那时的我就像个一呼百应的疯丫头。童年的零食就像风中飘舞的红纱巾。姜丝豆
文/王玉钦
去年的农历生日,正逢母亲节。老话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母亲41岁生我,工作及成家后,老人已年过花甲,许多次生日都是和她老人家一起过的,无论在家还是在外,总是弄满满一桌的菜,唯恐母亲吃不好。母亲能喝点白酒,不多,喜欢吃饺子,吃肉。转眼间,母亲离开我们十年有余了。期间,多少次想写点关于母亲的文字,世事纷繁中竟不知何处下笔,终未如愿。日前,报上读了一篇短文,标题是:总有一种食物,吃起来让人泪流满面。作者写道,每个人都有一间小食铺,贩卖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食物,有些人开在巷子里,有些人开在内心深处。由此,不禁唤出我内心深处那份独一无二的食物,儿时母亲亲手制作的咸菜—姜丝豆。我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据说,靠着父亲每月五、六十元的工资,以及每天下班步行二十多里背回来,由父母每件一角钱为工友代洗工作服的收入,养育了我们六个子女。作为老小,从记事起,日常副食中,除了萝卜土豆、白菜酸菜、以及各种咸菜外,豆制品已成了当时不可多得的美味。凭着每月限量供应的黄豆,母亲做过豆酱,但因为与气候、雨水干系甚大,仿佛总不是很成功。于是,姜丝豆,这种东北似乎很少有的咸菜,经过母亲的精心庖制,时常出现在了我家的餐桌。姜丝豆,山东老家称之谓“酱豆子”。记忆中,姜丝豆的做法与做豆酱相仿。包括:将二斤黄豆先用温水泡发,铁锅煮熟,沥浄放在盆里。上盖毛巾、盖帘,冬天放在炕头。经过几日发酵,黄豆呈粘丝状,闻之,缕缕酱香。生姜切成细丝,青萝卜带皮切成小拇指粗细,加以花椒、大料、精盐等调味佐料,腌制拌匀,即可当做咸菜。其味辛辣绵香,口味别具一格,伴着玉米面粥,很是下饭,令许多本地的邻居们感羡。于是,这份姜丝豆伴我走过童年、小学、中学,直至大学离家。如今,我亦到了年近花甲的年龄,此时,对网上那句“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的话感怀颇深。回想母亲一生平凡,勤劳朴实。当年,母亲携儿带女,逃荒要饭,辗转千里从山东老家投奔闯关东的父亲,饱经风霜,历尽困苦。那些年来,母亲也曾几度进厂做工,以微薄的薪资来贴补家用。虽然老人一辈子大字不识,甚至从未给儿女讲过为人处事的大道理,但勤俭持家、忠厚仁义的家风及传承,却护佑我们兄妹一路走来,个个事业有成、家家美满幸福。父亲走后,步入晚年的母亲,曾有好长一段时间住在三哥家。老人一生别无它好,就喜欢打扑克,那种两人对家的升级。即便凑不上四个人,为讨母亲高兴,两人也照玩不误。母亲有时也会玩赖,每当赢牌,开心的笑容便展现在布满皱纹与年轮的脸上。因此,除了远在外地的兄姊、年纪已长的大姐,居住本市的我们哥仨便有了一个固定的任务,每周陪母亲打半天扑克。久之,竟形成流程,即兄弟三人每次轮班与母亲对伙一锅,输赢不计。由于当时还不是双休日,偶遇爽约,三哥就会在电话里问我耳朵发烧没?老人在念叨你。年轻时总觉得来日方长,直到有一天,才仿佛明白古人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真正含义。漫漫岁月里,多少次深夜梦中醒来,耳畔时常响起母亲在我们儿时唯一吟诵的那首家乡味浓郁,以致到现在仍弄不懂有些字眼的古老民谣:琉璃骨头琉璃人儿,头发长到脚后跟儿;剪子绞,扣豆子儿,扣出豆子四角方儿,牵着马儿去烧香;大马拴在梧桐树,小马拴在花枝上,打开庙门见娘娘儿……和父亲一样,母亲也是在昏睡中安详过世的。即便在迷离中,老人亦没有为难自己,更没有为难子女,只是一个人静静离去。许多年来,曾经无奈的歉疚感每每萦绕于心,至今难以释怀。姜丝豆,内心深处那份曾经独一无二的食物,并没有给我吃起来泪流满面的机会,不仅仅是由于经年后物质的极大丰富,早已取代了这款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咸菜,更在于当我最后一个离家时,母亲老了,既孱弱了精力亦失去了需要。于是,我们再也未曾吃过,只能把它深深地埋藏在记忆里。姑父的素鸡豆腐
文/静泊
前些日子休假,我去儋州陪父母。和父母一起去兴隆看望老姑和老姑父,八十多岁的姑父,依然是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和他谈起旧事,就会自然而然谈起素鸡豆腐。年我上大学,就在临近家乡的省城长春读书。没有选择去南方上大学,考试的分数当然是一个方面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的两个姑姑在长春。老姑家有与我年龄相近的表哥,自小,我就喜欢到老姑家串门。那个时候,都是奶奶带我一起去。老姑家就住在重庆路,距离长春百货大楼就三五分钟。她家住在一楼,楼下有个地下室,房子并不是很大,我和奶奶去串门,姑姑和姑父就要住在地下室,当时我还觉得很好奇,总想去地下室玩,奶奶就会把我拉走,说怕我凉着了。现在想来,那个地方确实是很阴凉的。离姑姑家不远,就是春城剧场,那里很吸引我,我和表哥去看过几次电影。小时候我的胆子小,有一次看电影,竟然被吓哭了。长春的城市中心广场是人民广场,离姑姑家也不远,我也喜欢经常去。广场中心的苏军烈士纪念塔,是长春的标志性建筑。塔顶的苏式轰炸机模型,让我敬畏,每次都驻足良久。那个时候,我觉得,三十多米高的纪念塔和长白山宾馆一样,就是长春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童年印象,让我多了对大学的期待。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三十多年过去了,最让我想念的却是素鸡豆腐。和现在孩子上大学不一样,我没有大包小包,就一个手提箱。父亲把我送到老姑家,吃过饭就回去了。第二天,老姑带我去学校报到。并和我约定,以后每个周末就去她家,让姑父给我做好吃的,改善伙食,家里正好三个屋,住着也方便。那个时候,姑姑和姑父的家刚刚搬到南湖新村不久,三室一厅,居住条件改善了很多。上学就开始了军训和思想政治教育,我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又生病,让我情绪低落,匆忙就回了家。国庆三天假期结束归校后,在辅导员老师的再三教育下,我才算是基本适应了大学的节奏和生活。姑姑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周末一定去家里。学校正好有去南湖新村的班车,周六下课我就坐班车去了姑姑家。姑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这一桌子菜,我至今仍记得两个,一个是红烧肉,一个就是素鸡豆腐了。红烧肉,对于一个东北农村的孩子来说,是有些奢侈的。虽然东北的肥沃黑土地,让我没有挨过饿,但吃肉算是过节的。姑父的老家是无锡,他做的菜是偏甜的南方口味,与偏爱吃咸口的北方我来讲,有些出入,但这不妨碍我的喜欢。他做的素鸡豆腐,就是地道的苏菜了。姑父告诉我,素鸡豆腐是他家乡的传统小吃,在他老家,素鸡是用百叶做成的,也就是东北人说的干豆腐。要先把干豆腐做成素鸡,做好后,还要加工,做成红烧素鸡。做这个菜比较麻烦,费工费力。第一次吃,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菜。姑姑说,那就每周你回来,都让你姑父给你做。从此以后,我基本上每周末都回老姑家,就感觉回自己的家一样。每次我回来,姑父都做一桌子的菜,红烧肉和素鸡豆腐,是必有的。我上大二时,姑姑去深圳工作。姑父在家,我回去时,依然是菜肴丰盛。又一年,姑父也去了深圳。再一年,我大学毕业回到了家乡工作。忙忙碌碌中,我仍会不时想起素鸡豆腐。只是姑姑和姑父远在深圳,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姑姑退休后,和姑父两个人又回到了长春。只是我去长春看望姑姑和姑父的时候很少,也没机会再次品尝姑父做的素鸡豆腐。结婚后,有一天和妻逛超市,发现超市有素鸡块出售,欣喜地买了一块,回家迫不急待地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味道却很让我失望,后来遇到又买了几次,却都是“盼食之心切,味差之千里”。前几年,姑姑和姑父来我父母家串门。姑父谈起素鸡豆腐,知道我还在惦记着,就去买来干豆腐,给我做了一大锅的素鸡。做好后,喊我去吃。我吃的时候,感觉味道还是那么鲜美,只是看着满头白发的姑姑和姑父,我的眼中有些湿润,心中满是愧疚。姑父把素鸡的做法,都教给了我的母亲。母亲学的很认真,怕记不住,还用笔记了下来。母亲学会了以后,每年都会做几次,然后喊我去吃。有时候工作忙,我几周不能去看父母。母亲就让人把素鸡捎给我,叮嘱妻做给我吃。这次在兴隆时,我和妻陪着几位老人一起去咖啡谷,他们玩的非常开心。我们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畅想人生,真希望时光的脚步能慢些,再慢些。那天是我这一年,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刻。母亲说,等开春了,他们就回来。我说,嗯,那就快点开春吧!我还要吃素鸡豆腐呢!火炉上的烤粉条
文/张海涛
成捆的粉条用编织袋装着,堆放在家中西屋。到了冬天,家里只烧东屋,一家人都挤在一铺旧火炕上,外面北风刺骨,火炕有时会烫的你逃到炕梢处,然后靠着被子看电视。冬天的到来,自己的零食主要出自火炉子。我家的炉子在灶台旁,一圈一圈的铁制炉盖子,中间最小的圈只留了一个小眼,想必是为了方便用炉钩子。我不喜欢这样的炉子,我喜欢炉子放在屋子里,外公家的炉子就放在屋子里。外公家也有成捆的粉条,却放在了厨房。外公家的火炕很大,能睡下十个人,小的时候我是用身体丈量过的。外公家的火炉子就放在屋子的中间,虽然有时会冒烟,辣的眼睛睁不开,呛得一直咳嗽,但炉子放在屋子就是舒服。炉子中的火将炉盖子烧的通红,电视中放着西游记,然后再寻摸点吃的:有秋天晒的海棠干,有成袋子的小国光苹果,还有土豆和粉条。土豆放在炉子上烤比较慢,甚至总要翻它,粉条就不一样了,放一段粉条在炉盖子上,听见“呲啦”一声后就能享用了,这时粉条随着声音膨胀变大。我不推荐新手将多段粉条一起放在炉子上,容易烤焦,最好的办法是拿整根的去烤,握住一头,烤熟一段吃一段。我更善于将多段粉条一起烤,这样就能恣睢地享受。那个时候吃东西,没有人会责问你卫生吗?就像我烤粉条的炉盖子,从来没消过毒,也没擦过灰,就这样烤着粉条,我觉得最美味。妈妈经常说外公很疼我,可我也记不清怎么疼我了,我只知道外公在我家去世,剩余的就是上小学时寒暑假在外公家打小霸王,现在外公的容貌也变得模糊,家中也找不到一张照片。舅舅结婚后,外公就搬到大房子东侧小棚子去了。小棚子以前是堆放杂物的,后来舅舅要结婚,就被外公拾掇了一下,变成他的屋子。小的时候不理解,想着一家人睡一铺火炕不是很开心,冬天还能一起烤粉条吃,虽然全家只有我吃烤粉条。直到工作后,社会给了我完美答案,因为贫穷、因为隔阂、因为父爱等等,终究不是单选,但却是不标准的答案。自从外公换了屋子,我最喜欢的火炉子也没有了,更没有了烤粉条。后来外公在我家去世了,那个季节不用烧火炕,也没有火炉子,那时我还没有小学毕业。再后来,我念了中学、高中、大学,再到工作,通过努力,日子似乎好于父辈,但我总觉得这是社会进步的外在表现,是国家强大的综合体现,而不是自己真的比父辈强。上学时吃蛋炒饭,要拌上几勺辣椒油吃着才香;工作后,单位食堂饭只为了吃饱,谈不出什么味道;而立年后,吃什么都平淡,反而原汁原味的东西更吸引味蕾。好生活让我的胃变得挑剔了,上学时最爱的蛋炒饭加辣椒油也吃不进去,甚至吃什么都成了问题。因为没有节制饮食习惯,渐渐出现了脂肪肝、高血脂等富贵病,我惶恐觳觫,不敢想象吃饭也能吃出病。如果回想以前自己干饭的情景,还是觉得那时吃什么都香。许久没有在寒冷的早上生炉子了,也许久没有吃烤粉条了,那个味道不知还是不是曾经的味道,但我永远找不回曾经那个少年了。鸡蛋果
文/谷子地推开房门,就看见妈蹲在锅台旁,一手拿着漏勺,一手拿着汤勺,用漏勺轻轻的和拢锅里的油,不时用汤勺在漏勺上的油渍喇上压压。炼油可以说是拉开过春节的序幕,每年我妈都要练一次,这也是基本是全家人一年吃的油。这炼油也是很有讲究的,我妈先把猪油切成小块,大约半寸宽,半匝长,然后再锅里放大约两三杯水,然后再把切好的猪油放进锅里,慢慢的烧火,不能急烧火的。我妈还要崴两碗面,打三个鸡蛋放进面里面和,揉好之后放在炕上醒着,留着练好油后炸鸡蛋果,鸡蛋果可是过年来客人时,当做凉蝶的招待客人的。我看见锅台上盘子里的油渍喇伸手就拿了一块放到嘴里,笑着对我妈说真香。我妈说,就你馋,真香也不能多吃,这东西吃多了不好,等凉了妈就剁碎了给你们包小饽饽在吃。一会帮妈炸鸡蛋果。油练好了,我妈在炕上放好炕桌,然后把醒好的面放在桌子上又揉了起来,揪下来一块,揉光溜后,用擀面杖均匀的擀了起来,擀成半个手指厚,切成大约一寸宽的条,然后在切成菱形块,还有条形的,还有在菱形块中用刀划一个小口,然后把另一个菱形块从中间掏出来,做着各种花样。都做好后,我妈又往灶坑里放几根苞米杆,着起来后,就看到油冒着小泡,我妈拿起盖帘把做好的鸡蛋果摆在盖帘上,然后一个一个放在油锅里,不一会就看见鸡蛋果漂了上了,炸成金黄色,我妈就捞出放在盆子里,然后送到外面,我问我妈为啥送到外面,我妈说,让他快速的凉,这样鸡蛋果才酥脆。母亲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每年春节我也会做一些鸡蛋果。生活,在相遇与离别中继续,所有的平平仄仄,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定从容。春暖花又开
文/李赫
近日的几场雪,将这苍茫大地显得有几分肃杀之气。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春还会暖,花还会开。
中国地大物博,这赏花簪花食花历史悠久。东北虽地处苦寒之地,也不遑多让。早在满族先祖的女真人时代,就已将野生白芍药花嫩芽与面粉拌和蒸食,据说其味甚美。
我的一位小学同学曾送我一瓶自己制作的玫瑰酱,颜色娇艳,香气馥郁。她做来也甚是费了一番心思和功夫:将玫瑰花摘下洗净,用花瓣与脂油再拌上白糖腌制。做好后放在冰箱里可以储存好长一段时间,可以调水酿酒,包馅做”玫瑰花饼“等,有理气、活血之功效。这位老同学幼时与我相识,至今已数十年相交,实在难得。
夏天的时候我喜欢做一道桂花糯米藕。藕,性平味涩,收敛止血,最宜酷暑食用,应时应景。做法延伸出很多种。最爱用红糖调汁、桂花调香,浇到做好放置已凉的糯米藕上,清凉甘甜,去热解暑。家里人都很喜欢吃。
金秋百花皆落之时,自家阳台上种的菊花开得却是正好,可以吃菊花火锅了。据《御香飘渺录》记载:慈禧太后最爱吃菊花火锅,用老鸭汤做锅底,鱼片为主,锅开后放入菊花瓣,洁白、澄澈、清香。不过自己家里做时则没有这般讲究,汤开后加入菊花瓣,再开时则先喝汤。之后肥牛、羊肉、蘑菇、青菜等都随之放入,再蘸取芝麻酱、豆腐乳、韭菜花等调料,大快朵颐。可见吃食优雅只是一时,天上似人间,高处不胜寒,老百姓最实惠最适食的还是接地气的家常火锅。
东北的冬天漫长寒冷,此时花开果落,茶余饭后吃些蜜饯果脯最为适宜。清朝时期宫内设干果房,有苏州的蔷薇酱、糖桂花,广西的蜜佛手、蜜丁香,安徽的凤梨膏、金橘膏,西藏的藏杏、藏枣,新疆的葡萄干,福建的蜜荔枝、福橘脯,吉林的蜜饯梨、蜜饯山里红、西洋香糖梨......南北荟萃,东西交融。据说光绪皇帝的隆裕皇后喜吃蜜山楂、蜜杏干,瑾妃爱吃桃脯、杏脯、苹果脯;珍妃则喜食极甜的糖炻粘子、蜜橘、蜜橄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当年皇宫里的吃食如今也已是平常物什,想吃就吃。在飘雪的日子里,半倚半躺在温暖的房间里,一杯清茶,一碟果脯,一本好书。赏心乐事,良辰美景,夫复何求。
人这一生也如四季,冷热交替、高低轮回。若是学会苦中作乐,冬时蛰伏、转年勃发,何愁没有春暖花开的时景呢?
回味无穷的年猪肉炖酸菜
文/杨金英
小时候盼过年是每个小孩子的愿望,我也一样,因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我们才会吃到好吃的,才会有一件新衣服。说到好吃的,还是那道回味无穷的年猪肉炖酸菜啊!在农村,每家每年都会至少养那么一、两头猪,到春节临近也就是在这寒冬腊月的时节,各家都会上演同一节目,那就是杀年猪,但不会出现两家同一天杀年猪的,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坐一起商量过,反证是一家唱罢,另一家才登场,因此,一个月左右全村人会从一家进入另一家去吃年猪肉,就跟结婚喜宴一样,一轮又一轮的会餐从中午一直要吃到晚上,老人和小孩子一定是要先吃的,最后一桌是款待杀猪人和帮忙之人以及村长之类的大人物,听说在这个时候是要商量来年的春种事宜。听说杀猪也是一项技术活,杀的好,猪的毛才能刮干净,猪血才不会凝固,做出的蒸血或是血肠才会很好吃,因此,全村有那么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就大显身手了,他们要一家接一家的帮忙杀猪的。杀猪的头一天,全村的每户人家都能接到杀猪人家的邀请,这也许就是我们全村当年的一个大新闻了,特别是小孩子,争相转告,甭提有多开心了,还不忘了说说杀的那些事。到了杀猪那天的一大早,早早的就有一些人来到了要杀猪人家的院子里,特别是一些小孩子都要到杀猪现场看个热闹,我胆小,从来不敢去现场看个究竟,在家听到猪的嚎叫声就把我吓个半死了,这并没影响我吃猪肉的热情。女人们也都吃过早饭来到了要杀猪的人家,开始帮着张啰做饭和切菜,一盆又一盆切好的酸菜放到了那里,就等着一大锅的猪肉炖好了,但什么才算是肉炖好,需要等待着伙房里的大厨师一声令下,酸菜才能下锅,才能放姜、大葱等各种调料,放多少也得听大师傅的,也不知道炖了多长时间,十几张的桌子已经摆在了炕上,饭碗、筷子早早也都摆好了,捣好的半盆蒜泥已经都分到了桌上的小碟子里,一盘又一盘的猪肉摆在了桌上,有瘦肉、有肥肉、有五花肉,还有肉炒白菜、肉炒干豆腐等等,但我最爱吃的要数用大碗装的年猪肉炖酸菜了,酸菜切的细之又细,肉是肥瘦相间的,或是五花三层的,是事先用大锅炖好了的肉,再切成均匀的肉片,经过与酸菜一炖,肉放入嘴里就化了,肥而不腻,香味可口,特别是当你吃几块盘子里的炖肉后,再吃一口年猪肉炖酸菜中的酸菜或是肉,更让人有一种清爽的感觉,如果这时你再用筷子连肉带菜的夹起一筷头沾点蒜酱,放到嘴里,更有一种回味无穷之感。全村一年又一年的会餐不知道起于何时,但在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就不再参加过,确切的说,就在那一刻我告别了朝夕相伴的小伙伴,这样的场面永久的留在了记忆里,尽管自己在家也多次做过这道菜,再不曾找回那个味道和快乐,只有几回在梦里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当年的村庄,也曾又吃起了那道回味无穷的年猪肉炖酸菜。多么想再吃一次回味无穷的年猪肉炖酸菜啊!酸甜可口锅包肉
文/董轶书
“硕鼠辞旧岁,萌牛迎春晖。”新春佳节,是亲朋好友欢乐团聚的时刻,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美味佳肴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家的规矩是,逢年过节每人至少做一道拿手菜,小孩子可以做最简单的大葱炒鸡蛋,我今年特意准备了酸甜可口的锅包肉一盘,让大家先睹为快。首先把备料准备齐全,大葱一段,香菜一小把去掉菜叶,分别将上述两样切成细丝备用,土豆两个挤出汁放在碗里静置沉淀备用,里脊肉半斤(根据家里人口多少取用),顺着肉的长度方向延中间斜着切成两段,每段切成薄片放在盘里待用,取空碗放入五勺白糖,五勺米醋,少许精盐备用,用静止后的土豆淀粉与肉混合在一起抓匀。备料准备好后,将大勺中放入豆油,油烧至筷子放进去周围冒泡时,将带有淀粉的肉继续抓匀,一片一片下入油锅中,注意肉和肉之间保持距离,不要黏住,以免受热不均或不熟,一锅放不下的肉,可分开炸,第一锅将肉炸至金黄色,用漏勺捞出控油,再下第二锅,炸成金黄色取出控油,将第一锅的肉重新回锅,马上捞出,将锅中的油倒在器皿里,锅底留少许油,将第一,第二锅的肉全部倒进油锅里加入准备好的糖醋佐料大火翻炒几次,出锅放入盘中,加入葱段,香菜段,一盘香甜可口的锅包肉等待着家人的享用。我现在就感觉有些垂涎欲滴了,金黄色,油汪汪的锅包肉,在青白、嫩绿的葱段和香菜段的点缀下,更让人如饥似渴地想马上吃到嘴里,咬上一口,肉质细腻,外焦里嫩,酸甜适中,咸淡正好,希望它是我们家新年餐桌上最先光盘的美食,让我们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吧!新年记忆
文/朱宇婷
新年是中国最传统、最重要的节日,万家灯火,阖家团圆,既是对过去一年的回顾,也是开启下一个奋斗的起点。在这团聚的时节,自然少不了一桌桌美味的佳肴,在餐桌上,家人们诉说着一年的喜与乐、悲与欢,回忆着过去的日子,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独一无二的必吃的事物,它可能不是大鱼大肉,也可能不是美味佳肴,但它一定蕴藏着这个家庭的感情,端上餐桌,就可以默默无闻讲述着这个家庭的故事,让每个家庭成员记得来时的路。我的家庭中自然也有这样的一个“美食”,它默默诉说着上一辈的艰苦奋斗的故事,也为下一代带来了难忘的回忆。它是“玉米发糕”,用东北话说是“苞米面饽饽”。揭开蒸锅的锅盖,热气腾腾的白汽铺面而来又渐渐散去,一锅黄灿灿的玉米发糕就呈现在眼前。“呦,都起来了,真萱呐!”外婆高兴得合不拢嘴,拿起刀拉几下,之后装在盆里,一块块充满大大小小蜂窝眼的玉米发糕就可以吃了。在我十岁以前,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种“美食”的存在,原因就是外婆吃过太多了,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不需要受苦了,她从内心中从没想过再做这样的食品。而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新鲜的存在,口感很独特,软软萱萱,蓬蓬松松,很入口。在老辈人的眼中,“苞米面饽饽”代表着贫苦,是吃不上饭的,是苦难的时代;在我们的眼中,这是杂粮,是健康的食品,而且口感也不错。生活背景的差异让我们对同一个食物有了不同的认知,而我就成了外婆口中“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孩子。虽然嘴上说着你的挑剔,但是老人对孩子的爱就是不断给予你突然想要的和你一直想要的一切。所以我就被打上了爱吃玉米发糕的标签,就拥有了经常能吃上“苞米面饽饽”的专项权利。由于发面条件的不同,制作手法的不同,甚至是外婆心情的不同,我吃过很多不同的“玉米面发糕”,有硬硬的如石头般,有黄黑色的充满面碱味道的,也有正常蓬松金黄色的“玉米面发糕”。最好的“玉米面发糕”就是外表呈现金黄色,内部有多而密的蓬松孔,这样看起来好看,吃起来好吃。每次我都会吃很多,也不会感到腻。现在,每次我回到家里,外婆都会问我吃不吃玉米面饽饽,我已经不太敢回答想吃。我的一句想吃,就会被她记在心里,想着去买面、发面、做成蒸熟,一道道工序,亲力亲为,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厨房里早晚忙碌着,心中有一种辛酸。尤其是做的不好的时候,外婆心中会有愧疚的感觉,不停的与母亲念叨,“怎么就没做好呢?”当我下次在回去的时候,她一定会提前准备好,让我一回家就吃到那金黄的充满蜂窝眼的大发糕。如今,玉米发糕成了我的家中春节时期必吃的一道美食,可能不会在除夕夜端上餐桌,但一定会在我离家的时候让我吃上。一盆冒着热气的玉米发糕,让我回忆着过去的日子,让我的身边包围着浓浓的爱意,让我勇往直前,让我永远记得家是最坚强的后盾。舌尖上的诱惑
文/沫非
在父辈眼里,美食是健康营养可以果腹的家常便饭,可在我这一代80后出身的女子来看,美食要色香味俱全,当然大多数我认为的美食都是我妈眼中的垃圾食品,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我无法拒绝这样的有毒诱惑。比如大肉串儿,比如米线,比如方便面,再比如碳酸饮料美年达。这些都是我的超级最爱。夏天坐在大排档里,吃着肉串儿,喝着啤酒,再跟三五好友吹吹牛,最主要我吃的肉串儿都要酸甜口味的,那个味道独一无二,每次服务员都问我都要酸甜吗,我就确认无疑地告诉她是的!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吃肉串儿,那时候只有原味儿的。那年大概是年吧,我6岁,在我家楼头,有个新疆肉串儿摊儿,每次跟我妈买菜从那路过,我就馋的直流口水,可是再怎么馋,我也不敢说我想吃。直到那天我爸买菜,带着我,回来再路过此地,我就眼巴巴看着那个新疆人,小嘴儿吧嗒吧嗒滴,同时脚步很慢很慢,拽着我爸的手往肉串儿摊使劲儿,哈哈,我爸好像感觉到了,就领着我到了肉串儿摊,然后买了1元钱的,好像是5串,这个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我跟我爸是站在肉串儿摊吃完才回的家,那味道好吃到无法形容。吃完在路上,我爸说回家别告诉你妈,我说嗯。这个秘密是到了前两年在家吃饭,我说肉串儿好吃,小时候我爸带我吃的那个肉串更好吃,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肉串儿的钟爱那是再无能及。慵懒的假期,自己在家睡到自然醒,外卖不会点,这是个挺丢人的事,就在我们几个好朋友单独的小群里问他们外卖如何叫,90后小妹妹开始指导我一步一步在手机下单,半小时后,外卖小哥就把好吃的肉串儿送到我家里。于是又一顿肉串儿大餐,足不出户就可以品尝到,这样的信息化时代让美食诱惑不再是望梅止渴!炒菜
文/王英俊
坐在回家的车里,心里想着一道菜的做法,蒜蓉西兰花,虽然很简单,但是我第一次做,在心里一直勾画着炒菜的每个细节,应该准备什么,先放什么、后放什么……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到餐桌前媳妇儿甜甜的笑和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相。效果果然不错!我想,这是过日子当中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是重视,只要是用心,基本上会达到预期的效果的。就是没达到预期的目的,用心了,努力了,也就再无所求了。过日子是这样,那么工作上就更应如此了。要用心!就像炒菜一样,用心去烘焙每一步,先筹划好过程,然后一点一滴的去实现自己的想法,成功了,分享自己的喜悦,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也不要气馁,下次重来!年味长廊
文/于灵芝
年前,我策划在中东商场景观前录制了一个春节联欢会的开场舞——《过年啦!》。这首歌曲,洋溢着年味的美好情景,让我的思绪走得好远……童年的时候,每次过年,爸爸都从书店买来几张年画,贴在家里墙上,我晚上睡觉躺在炕上,放眼望去,年画尽收眼底。爸爸给我详细讲解《小兵张嘎》年画背后的故事。看着爸爸在平房前,手里的鞭炮自由绽放,弟弟的眼神释放着光芒。看着妈妈在缝纫机旁,低头昼夜不停的劳作,她给我们每个孩子缝制一身新年衣裳。最让我们期待的是过年餐桌上的味道,我们几个孩子用手打着鼓点,等待平时吃不着的饭菜端上桌,猪肉炖粉条子、土豆牛肉汤、排骨炖豆角……。一道又一道端上来了,闻着香,味道美。从那一刻开始,感觉过年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当新年初一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我也和新年的憧憬一同升起……青年的时候,每次过年,像手持一张车票,车的这头是工作,车的那头是爹娘。不管忙碌的节奏多么紧张,我必须回家团聚看望爹娘,这是过年最原始的念想。白天,我和亲人一道筹备酒席上的饭菜,陪亲人喝一杯小酒,叫几位同窗好友,叙叙旧事,聊聊家常,回忆原来的幸福模样。傍晚,我们全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喝着绿茶,嗑着瓜子,听着爸爸讲他那战争的故事……。那种感觉真的好温暖好欣慰。年轻人过年,总能穿过新年的瞳孔放飞殷切的希望,过年是一簇烟火,点亮无限的梦想,仿佛让我预见了明天美好风光。一晃过去了,新年再也不是年轻时模样……老年的时候,每次过年,我都想远走高飞,或是躲避在一个清静的角落里默默过年。因为没有妈妈爸爸的世界,年味很荒凉。不愿意听鞭炮声,不愿意逛商场买礼物,因为没有地方送。我只能给地球的另一端加拿大弟弟打一个新年祝福电话,给家乡的妹妹发一个新年祝福转载请注明:http://www.zhaigou365.net/szhj/10569.html